然而李总裁早已看穿了一切

【圭裕圭】little star（上）

万万没想到一个上写了这么长……也不知道接下来是中下还是就一个下，我也是很慌张……

惯例架空，分不清楚谁攻谁受，反正就这俩人，也没有H啥的……请不要在意【挥手

说是CP，感觉更多的在写7组？嗯……下一更就不会有他们太多事了【【【

然而目前还是32实力抢镜，但是请相信我这篇文并没有别的CP

说到底我为什么开了这个脑洞？好像是想要写写我理解里的这几个人来着吧？……既然如此那OOC就是必然结果了

以及，ID已经暴露了剧情走向……【【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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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啊，教我弹吉他吧！”

 

“哈？”冈本手上的拨片一滑，发出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他抬头愣愣地看着中岛，脸上写满了茫然，“怎么了，突然……”

 

“没怎么啊。”中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随手就拽了把椅子在对面坐了下来，热切地看着冈本，“突然想学咯，行不行？”

 

“嗯……”冈本慢慢地把吉他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冈本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问了，于是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就把吉他递了过去。

 

算起来自己也挺久没有好好弹过吉他了，从进入大四开始就一直在没完没了的忙，难得有点空闲时间也基本都在补眠。这次也是因为有个很熟的学长马上博士毕业，几个一起被照顾过的同学商量着要在欢送会上准备节目给他，商讨了好久最后还是很没创意的决定唱首歌，为了表示诚意特地拜托他来负责伴奏——说到底为什么自带伴奏就能表示诚意，这个问题冈本也没想明白。不过既然被特地拜托了，况且也确实是关照了自己很久的学长，实在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七七八八的解决完了学校的事情，然后跑回家翻出吉他来练了几天。

 

刚开始练习的时候中岛还挺奇怪地问过缘由，听完之后一边点着头“哎——”了一下，一边又想了想说道，“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听到你弹了啊，结果是要给学长表演，那我就看不到了，超残念。”

 

冈本失笑，“练习的时候还听不够吗？”

 

“这不一样吧！你弹的是伴奏啊。”

 

“嗯……那我可以边弹边唱？”

 

“可是……练习版和正式版感觉不一样啊。”中岛皱着脸特别认真的样子。

 

“那……到时候带你一起去？”

 

“不要不要，太奇怪了吧你们同学聚会哎……”结果被秒拒。

 

“那……要怎么办？”冈本也跟着认真地苦恼了起来。

 

“就……”中岛支着下巴想了半天，“算了，就这样吧，保持遗憾也是一种美，嗯。”

 

哈？冈本诧异地看着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做出瞠目结舌或者嘴角抽搐之类的表情，然后在内心对自己重复了三遍：不要深究，不要深究，不要深究。

 

——毕竟他早就不是那个会傻了吧唧地去研究中岛裕翔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之类的问题的、单纯可爱的冈本圭人了。

 

就好比现在，冈本是断然不会再问什么“所以到底为什么突然想学吉他啊”之类的问题的。

 

——答案的话，必然是“没有为什么啊”“因为我开心”，不会再有其他了。

 

不过中岛看起来倒确实是挺开心的，跃跃欲试地接过了吉他架在了腿上，以一个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的动作扫了一下琴弦，“开始吗？”

 

行吧行吧，冈本叹了口气拉着椅子凑近了一点，“可别半途而废哦？”

 

“喂喂，不要小看我啊，我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乐器经验者呢！”

 

居然莫名被说服了，冈本只好眨着眼睛点了点头。

 

 

要算起来中岛学架子鼓的时间恐怕比冈本弹吉他的时间还能长上几年，据说是小学毕业的暑假跟着邻居家的哥哥一起去看了什么地下乐队的表演，觉得鼓手实在是帅得一塌糊涂，就这么跑去央求着家里人让自己去学了。

 

大体上每个学乐器的孩子都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激情满满，过不了多久就全都被枯燥的基本功练习磨没了，每天的练习时间慢慢就都变得跟上刑一样痛苦。这点上中岛大概算是个例外，也许是因为打击乐确实跟他的性格比较合拍，他的初期热情倒是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就算是到了后来的倦怠期，家长基本也没有动用过什么过激手段，大体上只要他使性子说“我不要练了”的时候随便叹着气说一句“好吧好吧反正又是你一时兴起最后也就只能这样了吧”他就会立刻跳起来说着“才没有这回事！”然后跑回去闷头练习——所以说养一个单纯又耿直的孩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是件好事。

 

在这点上，冈本虽然也完全避开了倦怠期的定律，却是和中岛截然不同。

 

冈本开始学吉他差不多是国中二三年级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刚刚从英国回来，日语讲得磕磕绊绊，光是跟上课程进度就费了好大的功夫，一心想要跟班上的同学好好相处，结果也实在是不尽如人意。确实很苦恼，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是跨过了语言和习惯上的障碍，面前依旧有一道什么无形的东西挡在那里，好像什么都很正常，却又总是缺了什么一样。就是那个时候，父亲突然跟他说，要不要试试跟我学吉他？

 

父亲从来没有跟他解释过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说出这样的提议，不过他大概也是能够明白的。有些事情谁也没法帮忙，只能靠自己去解决，而这个时候作为父亲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帮他调整好心态去面对眼前的一切——不是用居高临下地说教，而是用别的什么、绕开眼前这些困扰的途径。

 

也是因为这一层缘故，冈本对于吉他似乎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倦怠，对于他来说，那永远都是一个只要拿起来就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忘掉所有不开心的好伙伴，当然，一度也是用来逃避不想面对的麻烦的小世界，尽管他真的不想这样。

 

好在进入高中之后，也许真的是新环境加成，冈本终于摆脱了那种痛苦又无能为力的局面。似乎就是从高一的第一天开始，在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就已经迅速地跟中岛和山田还有知念几个人搓成了一伙。那时候他们的座位正好是前后左右，中岛跟山田两个自来熟，知念满满的都是请快来跟我玩的气场，冈本则是一个不注意就被别人带着走了的性格，也难怪能这么顺利就玩在了一起。

 

回想起来，对于那个时期的中岛，冈本或多或少还是有着一点点的怀念。中岛的入学成绩很好，上台做过新生代表讲话那种级别的好，人缘也实在是不错，于是入学没多久就被选成了学级长。学习上手，运动上手，长着一张女孩子喜欢的脸，甚至还有隔壁班的女生课间跑过来在门口明目张胆的偷看，平日里规规矩矩，又不古板讨人厌，在同学中间没有半点不合群，老师眼里又是懂事得体的乖孩子。不夸张地说，整个学校里提起中岛几乎是听不到半个不字。

 

冈本偶尔也会想，大概那样的中岛就是少年心性的最好注解了吧，好像整个世界最好的都被拿来给了他，没有什么值得担忧和苦恼的事，笑起来那么磊落，连眼神里都透着理所应当的骄傲，认真起来的样子那么帅气，好像根本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让人羡慕，却又完全生不出半点嫉妒心。

 

想来也挺奇怪，按理说这种“别人家的孩子”总会成为大多数人的心理阴影，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就真的没几个人反感中岛。尽管那时候老师总会说，你们看看中岛，再看看你们，尤其是有些同学，哪里是在念书，根本就是来混高中毕业证的！

 

嗯，这个有些同学，毫无疑问是要包括山田的。

 

山田和中岛不同，高一那个时期基本是全体老师的共同指名对象：山田同学你为什么上学又踩点？山田同学你的作业为什么又错了这么多？山田同学你这是第几次上课睡觉了？山田同学你的考试成绩是怎么回事？去办公室的时候也三五不时就会听到几个老师凑在一起说，哦哦，D班那个山田凉介啊，啧啧啧……

 

虽然山田本人对此表示十分无辜：我真的努力了啊！

 

于是三位好伙伴不约而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节哀顺变。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山田的人缘也相当不错，不如说……是人气不错。冈本起初觉得，大概是女生就喜欢这种有点不良的画风？那也不对啊，男生要怎么说？据说山田还被高年级的男生约过呢？不过这样的思考当然也不会有结果，最后也只能以搞不懂现在的中学生在想什么来收尾。

 

当然，那时候他们都觉得，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怎样都好，反正四个人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结果没出一年，就立刻被现实狠狠地打了脸。

 

一年级的学年末，新的学级长竞选，胜出的居然是山田。

 

老师们有多震惊这种事情都可以略过了，毕竟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出比中岛更震惊的人。

 

然后当初说着“就你一个人的话多不好玩啊”这样的话开玩笑似的报了名的山田，又狠狠地给中岛补了一刀。

 

——“啊咧？这还真是意外啊……”

 

冈本站在旁边，看着中岛看向山田的眼神，莫名地就觉得后背一凉。

 

原来毁掉两个人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起初有那么几天，中岛和山田都没有说过话。准确的说，最开始是中岛单方面的无视山田，紧跟着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山田，也跟着中岛玩起了冷战。有那么一两次山田也跟冈本和知念抱怨过，我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跟我耍脾气，结果知念皱着眉头不说话，冈本也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有些事情本来就无关对错，发生了必然就要有个结果。

 

冈本也想过，要不要去跟中岛谈谈，可是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他又突然觉得，会这么想的话是不是因为自己也觉得是中岛做得不对呢？但是中岛做得不对吗，他跟中岛走得近，中岛有多认真多努力他都看在眼里，虽然那些认真和努力也不是为了一个学级长，但是那个结果起码代表着大家的肯定吧。结果却是这样，他想了想，如果换成自己，恐怕也没法就那么轻松地笑着坦然接受这个结果，还对山田全无芥蒂。然而要怪山田吗？不管怎么想，山田似乎也都是无辜的。

 

那么要怎么办呢？这两个人，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

 

冈本苦恼了很久，最后还是想起来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有些事情谁也帮不了，总要自己看开。

 

好在中岛是个压不住的性子，过了没多久就给山田塞了信封，山田一边跟冈本和知念吐槽一边拆了开来，居然是约谈的邀请，时间是标准的放学后，还专门强调了是社团活动结束所有人都离校之后，地点还是不能更中二的校舍天台，别说山田本人，连旁观的冈本和知念都目瞪口呆了。结果后面还特地加了一句，不要让他们两个来，就我们两个单独。

 

于是冈本和知念只好蹲在放学后的天台门里面面相觑。

 

原本还打算偷听一下，结果一番努力之后发现依旧什么都听不到，两个人干脆无力地坐了下来，就这么等他们结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说话声突然大了起来，虽然听不清在讲些什么，但明显就是在吵架，还是大喊大叫的那种。冈本被吓得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就想要冲出去，结果门却被锁了个结结实实。知念抱着膝盖坐在旁边摇了摇头说，我找保健委员要了医务室的钥匙，小伤的话应该没问题，接下来我们两个就一起祈祷他们不要把谁丢下楼去吧。

 

原本就有点懵了的冈本这下更加地懵了：怎么回事？按剧本不应该是两个人敞开心扉交流一番，然后互相表示谅解，最后来一个深情的拥抱，接下来大家就可以一起去吃饭庆祝了吗？怎么还要去医务室？听这意思搞不好还要出人命？

 

好在知念认真的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过裕翔的话，也不会做到那种地步吧。”

 

这话说完没多久，他们身后的铁门就发出了一阵喀拉喀拉的声音，然后被一把拽了开来，紧跟着中岛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头也不回地就跑下楼去了。

 

好吧，果然对于中岛裕翔来说，剧本这种东西，是从来都不存在的。

 

约谈显然是没有谈拢，不过两个人短暂的谁也不理谁的游戏算是就这么结束了。本来冈本是想说冷战结束了，然而事实证明这两个人也是真的很神奇，即使是天天都见面说话，也能达到跟冷战一样的效果，冷嘲热讽夹枪带棍，搞得周围一大片都剑拔弩张。有一次实在闹得太过了，还是知念突然冷下脸来拍着桌子说“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好不好！”结果两个人沉默了几秒，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各自扭开了头去——虽然不该笑，但是真的好像小学生。

 

有好几次冈本都想出声劝劝他们，可是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我安慰着说慢慢总会好的吧，结果一直到一年级结束也没有任何转机。进入二年级重新分班，四个人被分到了三个班级，只有知念和中岛还在一起，冈本有点失落，又莫名地松了口气，至少这样就不用闹得那么凶了吧。

 

其实那个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态呢？不想看好朋友决裂？或者夹在中间觉得为难？大概都有吧，可是大概也不仅仅是那样。他坐在中岛的旁边一直看得很清楚，每一次争执的时候，中岛的眼角总是微微有些泛红，他激动的时候声音会有点尖，可是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真正过分的话。于是冈本觉得他一定是真的在生气，而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闹别扭。

 

——虽然不怎么说出来，但是冈本实际上，也是个相当能体察别人的情绪的人。

 

要说起来，这大概也是从小多年寄居在异国他乡的人家成长起来的缘故，哪怕搞不懂别人要表达的意思，至少也要立刻感受到对方的心情；更况且冈本在这方面本来就是个挺敏感的人。可是有时候也会觉得困扰，就像现在，虽然他能感受到中岛强压在那些表象下的内心，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可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吗？似乎又做不到。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怎么样，该怎么办呢……”最后还是选择了跟知念讲这些话。

 

“嗯……没办法啊，人和人都不一样的嘛，就算去劝他们也完全不会有效果的。”知念撑着下巴，脚踩在课桌下的横杆上一晃一晃的，“比如说，凉介是那种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思考回路以外的方式去想问题的人，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应该是这样，他就完全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的，硬要告诉他说你想的不对的话，他也只会觉得你怎么会这么想真奇怪。裕翔呢……他大概只是想得到别人的认同吧？嗯……与其说是想得到，不如说是一定要得到。他这样的人，感觉上就是不会轻易把自己软弱和失败的一面给任何人看的类型呢。”

 

“哎……是这样吗？”冈本歪着头想了想，又不得不承认，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以前都没有发现，知念也好厉害啊……”

 

“也没有啊。”知念无辜地眨眨眼睛，“毕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冈本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他想大概真的慢慢一切都会好吧，可是又突然觉得，如果时间真的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不就早都皆大欢喜了吗？

 

然后就像是为了让这个糟糕的预感应验一样，接下来的期中考试中岛就考砸了。

 

考砸了这个说法也许有点夸张，只是比往常的成绩差了一点而已，连老师都说成绩波动是正常现象不用太放在心上，所以理所当然的也就没有人把它太当一回事。

 

然而冈本几乎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就知道，中岛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不当一回事的。他第一反应是赶快去看看他，人都跑到了教室门口又停了下来：要说什么呢？要做什么呢？不管怎样他都绝对会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没事啊”“我没关系的”“不要太小看我啊喂”这样的话吧。

 

实在是不想再为难他了……不想再让他多假装一次，多对自己说一次谎。

 

那一段时间每天放学的时候他都能看到中岛独自一个人在操场上跑步，一圈一圈好像没有尽头。他知道中岛每天在班上都一切如常，上课的时候埋头认真学习，课间和大家有说有笑，也会照常去参加社团活动，一切跟一年级的时候似乎一点区别都没有，但是只有在放学后的操场上，他才能切实地感受到，中岛是真的有哪里变得不同了。

 

这样不好，这样不行……

 

不想要这样。

 

其实把中岛堵在校门口的时候他很想直接就这样开口说出来，或者更帅气一点，扯着中岛的领子大喊“你个笨蛋醒一醒啊”之类的，结果纠结再三，最终还是特别平淡乏味地冲他挥了挥手说，“哟，你出来啦。”

 

中岛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怎么你还没走啊。”

 

“等你一起回家，走吧。”冈本这么说着，在内心吐槽果然还是一点都不帅气。

 

好在中岛也没有表示异议，于是就这么一起往回走了。

 

还是跟从前一样，中岛在说冈本在听，内容杂七杂八，从今天课上老师讲了什么笑话到隔壁班的女生好像暗恋上了我们班的谁谁谁，中岛讲起故事来发散性极强，如果没人拦着他恐怕能说出银河系去。冈本看着他谈笑风生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心脏好像被谁揉了一把一样的难受。

 

“裕翔。”他打断了中岛的长篇演说，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他。

 

“嗯？怎么？”中岛习惯性地撅了一下嘴，眼睛眨得挺无辜。

 

“对我也不行吗？”如果这样还不能好好说出来的话，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真实的想法，对我也不能说吗？”

 

“什……什么啊，突然……”中岛有点尴尬地笑了两声，“我没关系的啊。”

 

“那为什么要解释，说什么没关系？”冈本努力用最认真的目光地看着他，“为什么非要一个人？”

 

“你说什么啊，我才不要……”

 

“你怕什么啊！更糟糕的一面我们也都见到了不是吗？生气的样子，发脾气的样子，冷嘲热讽的样子，躲开其他人自己发泄的样子，还有什么能比这些还糟糕啊？我们都看到了，那你要怎么办？跟我们绝交，还是干脆杀了我们灭口呢？”冈本也不知道，自己说完这些话是用掉了这辈子多少分量的精神力，或许一个心软就说不下去了也不一定，但是又不断的对自己说，不行，一定要说完，无论如何。

 

中岛听完这些就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像是费了好大劲才完全理解了刚才听到的内容，张开了嘴又没有发出声音，隔了好久才终于说出了一个音节：“不……”他摇了摇头，“不是，不是那样的……我不想，我不是那样的……”他的眼角红红的，好像要哭出来了似的——好吧，最后他终于真的哭了出来。

 

冈本在替他擦眼泪和就这么让他哭个痛快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果然，眼泪总能打开奇怪的开关，即使是对于中岛也是一样的。不知道憋了多久的话，突然就这么和眼泪一起涌了出来。他说我一点也不想这样，生无所谓的气什么的，其实山田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说我很害怕，好像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好，也什么都做不好了；他说我知道这样不对，知道自己差劲透了糟糕透了，因为自己的错惹别人难过害别人担心……就这么零零散散地说了好多好多，好像是完全没有逻辑想到哪说到哪，可是冈本却毫无来由地完全理解了。

 

他想自己也许应该拍拍中岛的后背帮他顺顺气，又或者给他递点纸巾让他擦擦眼泪，可是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

 

也不知道就这么说了多久，中岛终于抽噎着用袖口擦干了眼泪，又吸了吸鼻子，用浓浓的鼻音说：“其实我只是在气我自己。”

 

他想，大概就是那么回事了。

 

拼命努力去做了的事情，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原本应该认同自己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却跑到了别人的身边；明知道别人没有什么错，却还是发了脾气，甚至越闹越大，心里清楚自己不应该这样，却完全收不住手。

 

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在乎，只有自己变成了这个糟糕的样子这件事，完全无法容忍。

 

“我不想这样啊……”

 

冈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他分明从那句话里听到了中岛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委屈。

 

然后中岛毫无征兆地扑过来抱住了他，又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还带着颤巍巍的哭腔喊了一句：“不要看！”

 

好吧好吧，冈本拍了拍他的后背，突然觉得安下心来。

 

时间是不是真的能治愈一切，冈本觉得，这大概永远是个无法论证的命题。

 

可是啊，能够治愈人心的，理所当然，应该是人心才对，不是吗？

 

他也不太记得那天中岛到底哭了多久，只记得两个人快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哭过之后的中岛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好像之前那么长时间的反常都只是一场幻觉。他背着书包在坡道上蹦蹦哒哒地踩了一段踢踏舞步，然后做了一个漂亮的转身，像是完成了一场表演似的昂起了头，又突然惊叹了一声，指着天空喊道：“星星！”

 

冈本于是配合地抬头看了看。初夏的夜空，还没有完全变成深夜的墨色，几颗散落的星星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安静地如同转瞬即逝的永恒。“又不是流星干嘛这么激动啊……”结果还是忍不住吐槽。

 

“但是，很好看啊。”中岛转过脸来，笑着说道。

 

冈本突然就怔在了那里。虽然很奇怪，但他就是倏地冒出了一种感觉，他觉得那个笑容，一定是和之前他所见过的每一个中岛的笑容都不同的。

 

——是因为看到了星星吗？

 

而最后，他也笑着说道：“没错啊，真的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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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这段写的特别舒爽，之前看K说岛哥总是一个人扛着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说啊随时都行，我的内心都是……啊啊啊，对这种人说这种话完全没用！！必须要说的更强势点！！加上碰到了什么真正很伤他心的事，他才会坦白的！！！！

……这就是狮子座该死的骄傲。

其实如果凉念了也说得过去，然而这篇就是不想写凉念……任性w

那么下次见